在世界經(jīng)濟撲朔迷離的時候，卻頻頻傳出拍賣市場藝術品成交價格刷出的一個又一個高位紀錄。那么，藝術品到底具有什么樣的特征？在經(jīng)濟與互聯(lián)網(wǎng)高速發(fā)展的今天，藝術品與金融是怎樣逐步結合的？關山月美術館“四方沙龍”日前邀請香港鳳凰衛(wèi)視時事評論員、資深藝術品收藏家劉申寧舉辦了講座《藝術品金融化問題》。本刊摘要刊登講座內(nèi)容，以饗讀者。

古董珍玩是一個最難、最深、最賺錢的行業(yè)，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近兩年我國一、二級藝術品市場的交易額度大概在2000億元。有關學者的估測研究表明，中國的藝術品市場如果能夠給予政策上的支持和金融上的便利，每年的交易額可以高達6萬億元，這就意味著中國的藝術品市場將可以和房地產(chǎn)市場、股票市場相抗衡。所以，中國藝術品的金融化是一個刻不容緩需要解決的問題，因為它本身是一個巨大的資本市場。但實際情況是，這個資本市場始終保持著一種原始的狀態(tài)。

在整個藝術品市場中又分得非常復雜，例如中國玩收藏的人中90%以上是在投資，即是通過藝術品來賺錢，只有10%的人是在享受“收藏”的過程。而在這10%的人群中又有90%的人收藏的是贗品，真正在藝術品行業(yè)中有建樹、有眼力、做得好的人少之又少。

因為有價值，所以才有價格

近些年藝術品收藏特別火的關鍵，是大家開始認識到它有巨大的商業(yè)價值和可利用價值。

第一，藝術品既有經(jīng)濟價值，又有文化價值。因為它有價值，所以才有價格。第二，藝術品可以產(chǎn)生很高的收益。因此，古玩行業(yè)中有一種說法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第三，藝術品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功能是可以洗錢，因為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對藝術品進行確權登記，所有的藝術品都沒有藝術品證，國家根本不知道誰擁有什么藝術品。

青島文交所現(xiàn)在在執(zhí)行國家文物局的一個辦法給藝術品確權，即是給你的收藏品進行登記，證明藏品的歸屬權，費用是評估價的1%。例如劉益謙在佳士得買了一個雞缸杯2.8億元，要收他280萬元評估費，證明藏品是劉益謙的，可想而知，這件事極其荒唐。

齊白石 《草蟲冊頁》之一  榮寶齋藏

雖然現(xiàn)在國家正在做藝術品的確權，但所有玩收藏的人，沒有一個愿意讓他確權，因為沒有意義。而且確權后，將來可能還要交稅。諸如此類的麻煩，正在浮出水面。但藝術品的確權早晚有一天會全方位實施，所有人都不能逃脫。因為只要經(jīng)過拍賣交易，就相當于確權，即使欠交了1%的確權手續(xù)費。

當下藝術品交易完全不需要面臨這個問題，例如你買畫家的一幅畫作，兩人都不用交稅，再如你通過介紹人賣掉這幅畫作，他會按規(guī)矩收取10%的“茶水錢”，民間的交易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藝術品還有一個重要的價值是可以成為傳家寶，惠及子孫。假如傳給子孫的是一套祖宅，說不定到那時已經(jīng)破舊不堪，除非是名人故居，房屋修繕后會長期保留，如胡適故居、林徽因故居等，如果不是就很可能被拆掉。真正能起到傳家功用的反而是藝術品，如一幅精美的字畫、一件官窯的瓷器、一件有歷史的青銅器，它可以傳之久遠。

現(xiàn)在來得及做藝術品收藏嗎？

現(xiàn)在的藝術品收藏會涉及到四個方面的問題：

第一，買入是否合法。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文物保護法》的規(guī)定，現(xiàn)出土的宋代以前的瓷器、青銅器、竹簡、石刻、造像等交易不合法。

第二，真假的鑒定。藏品的真假是很多人不能自行判斷的，必須要依靠專家，但是現(xiàn)在有太多的專家，甚至專家和玩家加在一塊的數(shù)量超過了股民，從而出現(xiàn)了一種“木匠多過木頭”的狀況，即文物少，玩的人多，因此大部分人在玩假貨。

藝術品行業(yè)中有真正的專家，也有很多所謂的專家。有些專家自己不做收藏，盡管一件藏品沒有，但仍稱為專家?，F(xiàn)在關于專家的認定也很模糊。雖然博物館的專家是專家，但是專家和專家的層次也不一樣，有些專家什么都會看，有些專家只看一個品類。

第三，保管安全問題。深圳有一位老先生臨去世前將他收藏的一大批明代古籍版本捐給了深圳市圖書館，原本是非常精良的藏品。但后來我看到作品才知道，古籍已經(jīng)被蟲蛀得像蜘蛛網(wǎng)一樣，非?？上А?br>
第四，賣出的通道?，F(xiàn)在藝術品市場的流通渠道只有兩個：一個是拍賣，另一個是私下買賣?，F(xiàn)在拍賣行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很小的圈子，而且運作非常不規(guī)范，并不是作品上拍后該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明末  黃花梨金玉滿堂夾頭榫帶托子翹頭大案 232.5×52.7×81.3cm  中國嘉德2018秋季拍賣會

去年，我送拍了一件宋代哥窯的海棠洗到北京某拍賣公司，當時的定價是160萬元，但我清楚這件瓷器最少價值1000萬元，拍賣公司辦事人員人說競拍的時候自然會高。我相信了“水漲船高”的說法，或許能拍到2000萬元也是未可知的事。結果在臨拍前3個小時找我約見，說是已經(jīng)找好了幾個買家，現(xiàn)在要和我討論一下如何分錢。我說會按照規(guī)定交納15%的傭金，他卻說傭金之外的錢竟然要四六分成，意思是作品成交后我只能拿到總額的25%。這就相當于明搶，所以在離拍賣不到3小時撤拍，拍賣行的局勢就是要吃定藏家。所以說藝術品賣出的通道是堵塞的，不便于正常流通。

假如這期間還包括道德風險，就更麻煩。一位朋友把一幅畫作送到河南某拍賣公司請專家把關，專家看后說畫作不是本人的真跡，而是后人的臨摹作品。然后問這幅畫能不能賣錢？拍賣公司說賣不了多少錢，并可以幫忙找人購買了。隨后叫來一個買主，最后以17萬元成交。第二年，這幅作品出現(xiàn)在國內(nèi)一家知名的拍賣會上拍賣，估價竟然是8700萬元。因此，這位朋友將拍賣公司起訴到中級法院，并提供了全部證據(jù)。遺憾的是，現(xiàn)在也沒有勝訴。拍賣公司的理由是別人買的畫，與他們無關，并且認為作品確有問題，只是現(xiàn)在競拍的拍賣行認為是真跡，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真正解決問題。

文化收藏和經(jīng)濟投資是兩個概念

我從1976年開始做收藏，積累了一定的經(jīng)驗，其中很關鍵的一點是要明確進入市場目的。比如今年企業(yè)盈利2億元，想拿出5000萬元購買藝術品保值，不讓它出現(xiàn)在公司賬上，做到合理避稅。如果是這種目的，那么就不一定非得買藝術品，也可以選擇稀缺資源，既可以作為企業(yè)的消費成本，又可以為企業(yè)帶來豐厚的利潤。例如以下幾種：

第一，茅臺酒。茅臺酒現(xiàn)在年產(chǎn)量大約5.7萬噸，而市場上消耗不了那么多酒，最終都變成了囤酒，因為茅臺酒越老越值錢，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增值，表面上看是買入茅臺酒并囤在那里，實際上是轉變?yōu)榱硪环N形式的儲藏和積蓄。

第二，老茶?，F(xiàn)在賣酒的人和賣茶的人結成朋友，今年我買你一噸酒，你買我一噸茶，兩家都通過消費加大了企業(yè)的營運成本用來抵稅。將來我?guī)湍惆丫瀑u了，你幫我把茶賣了，成為獲利途徑。

第三，海南黃花梨家具。海南黃花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國家一級保護植物，海南人最想買的就是海南黃花梨，但是都被內(nèi)地商人買走了，現(xiàn)在他們要再買回去，就像中國人拼命到海外把中國的古董買回來一樣。所以海南黃花梨還面臨著下一個升值的巨大空間?，F(xiàn)在，海南黃花梨已經(jīng)賣到5000萬元至6000萬元一噸，而在2002年僅是20萬元一噸，已經(jīng)漲了300倍。

類似以上幾種都屬于投資，與收藏無關。所以說，如果你是為了投資的目的，不一定非得要買藝術品，也可以買稀缺資源，它們比黃金更合適，它們會隨著資源的稀缺程度而升值。

傅抱石 《洗硯圖》56×47cm  1941年

但假如你不是為了投資，而是為了收藏文化，并渴望賺大錢。那么你首先要懂得文化價值疊加的道理，就是文化價值和另一種價值在同一件物品上可以疊加產(chǎn)生更大的價值。

比如一塊昌化雞血印章石，現(xiàn)在可以賣到100萬元，想讓它漲到200萬元很難。假如你想讓這塊石頭的價值產(chǎn)生一個飛躍，其中一種途徑就是找名家刻印。如果這方雞血石是齊白石刻的印，那么價格就會從100萬元變成1000萬元。如果齊白石刻的這方印恰好是送給毛澤東主席，那么這方印就成了無價之寶。從而體現(xiàn)出藝術品文化價值的疊加性。而茅臺酒、黃花梨的價值則不會疊加，它們只是一種稀缺資源。

懂得了這個道理，就會運作市場了。比如你在深圳買了一幅王子武的畫作，放在家里收藏，那么這幅畫作的升值只能隨著市場環(huán)境逐步提升。但如果你找國內(nèi)一些知名的大家在畫作上題跋，這幅畫的價值就會不停地疊加。例如今天遇到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莫言，題上兩個字，明天碰到作家賈平凹，再寫兩個字。等這件作品上有了很多名人的題跋和印章，這幅畫就遠遠超越了王子武畫作的價值。所以說，收藏家要學會文化收藏，文化要靠價值的不斷疊加來增值。文化收藏和經(jīng)濟投資是兩個概念，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玩法。

如何把握藝術品的稀缺性？

藝術品本身就具有價值，等同于金錢?，F(xiàn)在很多人沒有認識到這一點，說收藏古玩就等于加入了一個“富改貧協(xié)會”。而實際上收藏藝術品會掙大錢，關鍵是怎么把握。其中最重要的一種特技就是稀缺性。

藏品的稀缺性原本是一個非常難以控制的問題，同時也有其比較容易把握的情況：

第一種稀缺性是假如某件藝術品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只有三件，而你在這三件之外另有一件，那么你可以收集這三件藝術品的圖文資料，然后與它們對比尺寸、重量等信息，如果都一樣就證實了它的價值。雖然這種情況非常罕見，但這樣的稀缺藝術品在拍賣會上會特別走俏。

第二種稀缺性表現(xiàn)在藏品被名人收藏過，比如當年日本山中商會在民國初年收購的恭王府藏品，然后通過英國、美國、法國的分會賣出。經(jīng)過山中商會賣出的器物都會在上面打著商會的LOGO。如果在市場上見到這些器物就要及時入手，因為它們承載著那個時代中曾經(jīng)被山中商會買走又被買回的故事，具有特殊的歷史意義。

再如王世襄離開北京故宮博物院以后，自己在家做收藏，其晚年編寫的《明式家具珍賞》成為全世界研究明式家具的權威著作。并將自己平生收藏的家具經(jīng)過香港藏家捐給了上海博物館。然后，王世襄的收藏品所剩無幾，但拍賣行堅持要做一個專場拍賣，因此拍品中只有蟈蟈罐、硯臺、鼻煙壺等小物件。當時，一個葫蘆制蟈蟈罐以4萬多元成交，就因為是王世襄的藏品，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都會賣到很高的價格。

現(xiàn)在很多人在追逐畫家，以為畫家的作品能賣很多錢，其實不是所有畫家的畫都能賣錢，中國當代畫家群體高達幾十萬人，其中90%的畫家作品不值錢。真正能夠成為藝術品的畫作極少，甚至普通人的眼光也看不懂。南昌畫家黃秋園的事跡就是典型例證，他生前困頓，受到了地方美術界的排斥。去世以后在北京舉辦個展，李可染觀展后嘆道：“國有顏回而不知，深以為恥?！本瓦@一句話，黃秋園的畫便被大家搶購一空。如果當年沒有李可染的這句話，恐怕黃秋園到現(xiàn)在也不會有誰認識。

作品稀缺性、名人效應和文化疊加效應，是藝術品收藏的基本知識。如果在這些方面沒有研究，那么等你身體掉下懸崖時，耳朵肯定是掛不住的。

藝術品收藏的風險

藝術品的價值取決于我們對它作出的判斷、研究和認識。英國收藏家Eskanneze以2.3億元買下了鬼谷子下山青花大罐，是全世界著名的中國古玩收藏家。美國收藏家安思遠有“中國古董教父”之稱，他的家里像博物館一樣，使用的床、桌子、畫作、瓶子??擺放的全部是中國的藝術品。

這些外國人對中國文化的熱愛與研究遠遠超過我們，所以藝術品收藏的高度也取決于你的研究深度。浙江某集團總裁王先生曾買了一批畫作，請謝稚柳先生去鑒定?？催^之后，王先生問他：“你看我的畫怎么樣？”謝先生說：“你懂這個畫嗎？”王先生說：“我還不懂，慢慢學嘛?！敝x先生說：“這個東西不是你玩的?！敝x稚柳的意思是你的文化水準尚達不到這個層面，分辨不出藏品的好與壞。同樣是張大千的畫便宜的幾萬元，貴的幾千萬元，差距巨大。

王先生明白了這個道理，就去找專家?guī)退b定和收藏古陶瓷，并高薪聘請專家做古陶瓷館的館長。其任務是買入1億元的瓷器，前提是簽個協(xié)議，買到贗品二人各賠一半。王先生用這種辦法把專家綁住，四處奔走，購買好的古陶瓷。2008年，這批古陶瓷幫助王先生渡過了艱難的經(jīng)濟危機。通過這件事的做法，我就感覺到在中國未來的鑒定行業(yè)中，專家必須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和經(jīng)濟責任，才有資格真正稱為鑒定專家。

很多人既想收藏藝術品，又不想承擔任何風險，就把希望寄托到科技鑒定上，用科學的辦法來鑒定藝術品的年代?，F(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多辦法，比如瓷器的鑒定有熱釋光、探視絲、拉曼光譜、脫波畫等。但是所有的科學鑒定方法都有其局限性，仍然需要專家的眼力對藏品進行最終的識別。

收藏藝術品至今，我的體會是別指望撿漏，不要聽某些人講在地攤上撿漏賺了多少錢，聽故事就像看金庸的小說一樣，很快就會把你害了，想在藝術品行業(yè)中撿漏比中六合彩還難。

所以藝術品收藏中一個很重要的經(jīng)驗就是走對路、拜對師，踏踏實實做學問，才能在藝術品收藏的道路上真正走出來。如果沒有師傅指引，等自己摸索到路徑，不僅年已花甲，而且滿屋的贗品，已然成為悲劇。因此，如果你不懂得如何收藏藝術品，還自以為是，最終只會危害甚深，這樣的事例太多。

藝術品金融化還很遙遠

藝術品金融化是所有收藏家做夢都在想的事，因為起初是把錢買成藝術品，現(xiàn)在想把藝術品變成錢，這是目前最難的事情。

從2005年走到今天，藝術品金融化還很遙遠，想把藝術品像房地產(chǎn)、股票一樣，順利地把財產(chǎn)做成一個流通的閉環(huán)非常困難，主要因為以下幾點：

第一，造假監(jiān)管薄弱。藝術品市場上假貨泛濫，如河南的造假產(chǎn)業(yè)，景德鎮(zhèn)的瓷器造假，天津的國畫造假，深圳大芬村的油畫造假，蚌埠、徐州的漢玉造假，山西、陜西的青銅器造假等。全國各地造假泛濫，而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從中崛起，可以說造假成了中國目前“扶貧”的一個重要途徑。

明嘉靖 五彩魚藻紋蓋罐  佳士得香港2017秋拍 “樂從堂藏明代宮廷珍器晚間拍賣”

第二，監(jiān)管方式不當。由于《文物保護法》“一刀切”的規(guī)定，致使農(nóng)民在農(nóng)作過程中挖掘出大部分文物被損毀。例如在修建寶雞至銀川的高速公路期間，摧毀200多個漢墓，文物無數(shù)。就是因為撿出來的文物不讓買賣，為了搶工期，所以干脆碾碎，引發(fā)了極端惡劣的做法，應該說這是目前有關部門亟須深入檢討和思考的問題。

第三，行業(yè)協(xié)會不加管理。現(xiàn)在有一些收藏協(xié)會、鑒定協(xié)會等組織，由“國寶幫”的玩主控制和管理，導致真正做收藏的人群沒有發(fā)言權，久而久之，收藏家更加疏遠了協(xié)會組織。進而使得行業(yè)協(xié)會成為“國寶幫”沽名釣譽的幌子，這些人其實根本不懂文物鑒賞。

再如私人博物館的審批、建立與管理，原來政府對此的態(tài)度是放開的，但現(xiàn)在又開始監(jiān)管，主要原因是太多審批通過的博物館展覽的都是贗品。所以，關于私人博物館的建立，政府部門所擔負的角色和定位以及如何管理，目前是缺位的。

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模塊——區(qū)塊鏈，大家紛紛開始用區(qū)塊鏈做藝術品的金融化開發(fā)，因為區(qū)塊鏈可以追溯軌跡，應用廣泛。因此，用區(qū)塊鏈做藝術品的金融化等于是涉及三個領域：藝術品領域、經(jīng)濟領域、IT領域，這三個領域合在一起，難度可想而知。目前能夠跨越三個行業(yè)的企業(yè)、機構或個人，幾乎沒有。

藝術品金融化要有政府介入

藝術品金融化的形成，必須要有政府介入，并建立具有公信力的四個專業(yè)機構：

第一，專業(yè)的登記機構，就像大家辦理身份證一樣，不能所有的機構都可以代辦身份證，勢必導致混亂，只能有一個權威的部門來辦理專業(yè)的登記。

第二，專業(yè)的鑒定機構，鑒定專家必須要承擔法律責任，只有這樣中國藝術品市場上的那些偽專家才會銷聲匿跡。并且在將來的鑒定機構中，鑒定師需得到國家認可，持證上崗，并對鑒定的作品證書簽字。假如出現(xiàn)鑒定問題，就好比執(zhí)照司機發(fā)生事故一樣擔負法律責任，需要政府對此嚴加管理。

第三，專業(yè)的評估機構，藝術品的估值模式和房地產(chǎn)一樣，要有評估機構對此評估。所有的評估機構也要由政府來管理，而不是民間組織產(chǎn)生。

第四，專業(yè)的藝術品保管機構，藏品絕不能到處亂放。如深圳的博物館完全可以把深圳所有藏家的藏品入藏作為深圳博物館的展品，前提是藏家需要藏品時可以取走，不需用時可再放在博物館進行展覽。提倡藝術品不要成為個人的私產(chǎn)，鼓勵參與更多的公益項目中來。藏家的藏品確權要在專業(yè)的保管機構中實現(xiàn)。

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圖罐

只要藝術品是真品，就一定有相應的價值，有價值才可以到擔保公司實施擔保，所以接下來必須要有擔保公司對藝術品金融化作出擔保，只要有擔保公司愿意擔保，各大銀行就可以放開抵押貸款，藝術品金融化才能真正實現(xiàn)，就能像房地產(chǎn)抵押一樣。

如果藏家的藏品存放在保管機構中，那么保管機構需向藏家提供“物品保管倉單”，其功能等同于房產(chǎn)證，可以直接拿到銀行抵押貸款，盡管藏品在保管機構，但所有權屬于藏家。實際情況中，藏家也不能把藏品送到銀行進行抵押貸款，因為銀行沒有儲存保管功能，容易發(fā)生藏品損毀。所以，必須要把藝術品紙質化，像黃金一樣做成紙黃金，經(jīng)過這些渠道的運作與實施才能真正實現(xiàn)藝術品的金融化之路。

在今天的藝術品行業(yè)基礎上，讓銀行、擔保公司進入市場做事，尚不理想，需待政府介入整個藝術品的鑒定、評估、登記、確權和物品保管這一系列過程。如果政府不介入這些環(huán)節(jié)，藝術品金融化將面臨一個更加漫長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