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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在那株野花上空一冲而过,没过多久就到了那座山峰的附近。

季辽仰头看了一眼,却见这座山峰足有五百丈,通体呈现土黄之色,光秃秃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石山。

飞舟径直越过石山,前方景色豁然一变,只见前方天际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屹立在天地之间,一座挨着一座连城了一片却是一条山脉。

“可算看到能生活的地方了,要不然我还以为荒西的人都生活在地下呢。”芦竹这时笑着说了一句。

“越过前方山脉,再行不远就到巴叠城了。”叶通说道,随即有些拿不准主意,犹豫的看向季辽和芦竹。

季辽眼眸一动,看穿叶通心思,“有什么话就说吧。”

“啊…这个…”叶通闻言,组织了下语言,“前辈,因为这里是荒西,所以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还是要入乡随俗的。”

季辽眉头一挑,忽的想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

“嘿嘿嘿,我们神东人的穿着在巴叠城太过显眼,若是一直穿着我们现在这身服饰,难保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叶通搓着手,尴尬的说了一句。

季辽和芦竹对视了一眼,随后纷纷苦笑起来。

半柱香之后。

一片微风刮过肌肤暖暖的,一阵微风刮过小腹暖暖的,一阵微风刮过大腿….季辽是满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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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辈子还从未穿过这种衣服。

此时他上身肩膀斜挎着一条灰色丝带,下身则是穿着一条灰色的纱裙,腰间两侧各挂着他的储物袋和灵兽袋,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看上去颇为古怪。

在他身旁的芦竹与其是一样的穿着,只不过这皮肤要比季辽白上不少,身上的肉也比季辽嫩了许多,只是胸口上多了一条印着血印子的绷带。

芦竹直呲牙,“这么穿若是回到宗门肯定会被笑死了。”

季辽是无奈摇头,“没办法,入乡随俗么!”

叶通和鲁言同样换上了荒西的服饰。

鲁言身体瘦弱,不过算不上单薄,皮肤也很是白嫩,看上去还算顺眼,只不过矮胖的叶通可就有点辣眼睛了。

叶通的皮肤奶白奶白的,是他们四人中最白的,而且也嫩了许多,下垂的大肚子好像怀胎十月即将临盆的妇人,那一双小短腿部露了出来,整体看上去颇为滑稽。

“现在总行了吧。”芦竹对着叶通没好气的说道。

叶通嘿嘿傻笑,装成看不懂芦竹的意思,“行…行了。”

飞舟此时已经飞在了那片山脉的上空,这越向里深入,山脉的山势也开始

变了起来。

原本苍凉险峻的山势逐渐平缓,一座座低矮的山头现了出来,同时也开始出现了树木的影子。

荒西的树木与神东大有不同,季辽从未见过。

只见这些树木多是生长奇高,每一株都足有十于丈,同时树干和枝桠多是赤红与橙黄的颜色,而其上生长的叶子也是出奇的大,一片片的足有人头大小,颜色同样呈现出诡异的银色或是红色。

这些树木生长在山峦之间,山峰之上,山风刮过纷纷晃动起来,一片片的如同是一层层银色的浪涛一般。

“想不到无尽的荒漠之中,竟还有这般让人异象不到的奇景啊。”芦竹看着下方景色,不由摇头赞叹了一声。

季辽眼眸在这山峰之上来回扫量,没过多久,便忽然见到一个身穿荒西服饰的人,在那片连绵的山脉之中步履蹒跚的穿行。

季辽眼眸一动,心中暗道,“终于见到人了。”

飞舟在山脉上空径直飞过,越向前方行驶,下方山脉上生活的痕迹也越来越明显。

只见在这里生活的荒西人,房屋大多依山而建,一般都是由石头垒砌而成,有的则是直接在山体上开凿一个山洞,群山之间由一条条铁锁吊桥相连,这种生活方式倒是与季辽曾去过的黄氏修仙家族类似。

同时偶尔也会有人脚踩法器腾空而起,在群山之中飞掠而过,不过在群山之中的人对这种情形大多习以为常,并没多看几眼。

季辽眼眸微微闪动,略一思索便明白,荒西修士为何与凡人没有生活的界限。

在神东,修士想要修炼,前提是必须寻一处灵气浓郁的宝地,以供自己吐纳之用,因这层关系,神东修士大多都极为神秘,来去之时也是高来高去,几乎与凡人没什么接触,所以这仙凡的界限也就极为明显。

可荒西则是不然,因那个传说中的熔岩火海的缘故,整个荒西都被一股火之灵力笼罩,所以荒西修士根本不需要找寻什么宝地,只要有修炼功法就能修仙,那么修仙者也就没那么稀奇了。

“荒西的修士在这里还真不值钱啊。”芦竹这时上前嘿嘿一笑,指着下方一个踩着法器飞驰的修士说道。

“仙凡共存这种方式很好,至少能使凡人生活的安稳,不过却要把握好一个度,以防仙人欺压凡人。”季辽点点头,不加思索的回道。

说话间,飞舟已到了这片山脉的边沿,忽然间下方景色陡然一变。

崎岖的山峦消失不见,地面上赫然出现一片一望无际的被清水浇灌的麦田。

田地由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田埂分成一个个方

格,里面的嫩绿已经探出水面寸许,微风浮动之下,荡起片片粼粼波光。

不时的能看到神东的凡人在田埂间劳作,许多不大的小孩,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在田埂间追逐嬉戏,仿佛是一副宁静的悠然画卷展现在季辽的眼前。

季辽眼眸一动,被下方的景色深深的吸引了进去。

芦竹同样凝视着下方的景色,二人一时竟都是呆住了。

他们二人同为修仙家族子弟,虽听说过凡间事物,但这番景象还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见,一时间二人竟是都看的出了神。

“呼…”许久后芦竹长出一口气,苍白的脸上荡起一抹笑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凡间的生活还真的是悠闲呢。”

季辽点点头,大为感慨的长叹一声,“世人都说仙人好,可谁知仙人的烦恼。”

“二位前辈,这里只是巴叠城耕种的一个区域罢了,在巴叠城各处类似这种地方还有五处呢。”叶通这时适时上前解释了一句。

“嗯!”季辽和芦竹同时淡淡点头,并不想多问些什么。

片刻后,飞舟便飞过了这片区域,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道足有十余丈高的巨大城墙出现在远处天际,一座宏伟的巨城闯进了季辽的眼帘。

季辽眼睛眯了起来,刚刚舒缓下来的心情立即提起,他心中暗道一声,“到了!”

只见巴叠城内楼阁林立,一个个琼楼瓦顶映射着太阳的光辉洒向天际,使其看上去仿佛被笼罩在一层金光之中,犹如九天宫阙如梦似幻。

飞舟已距离巴叠城不远,其内建筑已经能看得真切。

只见巴叠城内的建筑多由石头打造,样式多是圆形尖顶,看上去与沧澜城的荒西建筑差不太多,不过季辽注意到,这巴叠城的建筑屋檐各个奇长无比,两个楼阁之间的道路,几乎快被其探出的屋檐遮挡住了,只留下了一道很窄的缝隙。

同时在这些奇长的屋檐上,许多人在其上行走,干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人在上面支起了小摊卖着东西,看上去颇为奇特。

季辽见状顿时一愣,与芦竹对视一眼,纷纷看出彼此眼中的不解,而后二人同时看向叶通。

叶通似早有准备,呵呵一笑,解释道,“二位前辈有所不知,荒西环境炙热,所以他们的建筑大多都屋檐奇长,人呢在城中行走也就可以躲在屋檐下面避暑了。”

季辽与芦竹闻言顿时恍然,生活在仙北与神东的他们,哪能想到这些奇怪的建筑竟是因为这个。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人在屋檐上行走呢?难道那些商家不就不会赶他们

走吗?”芦竹这时一指在屋檐上行走的人们,又不解的问道。

“前辈,你看屋檐下的人!”叶通走到船沿,对着屋檐下那一道缝隙一指。

季辽与芦竹同时看了过去,透过那一道狭窄的缝隙,依稀可见下方道路上人头涌动,人满为患。

看到这里季辽顿时恍然,原来是因为下方人太多了。

“呵呵呵,想必二位前辈也看出来了,巴叠城虽是个巨城,可却是个少有的宜人之地,许多荒西人都愿意拖家带口的道巴叠城来生活,久而久之这巴叠城已经人满为患了,平时这道路上的人很多,尤其是几条主路更是堵的水泄不通,所以呢,这些奇长的屋檐也就被利用上了。”叶通笑呵呵的说了一声,顿了顿又道,“因环境的原因所以荒西人比较团结,这些商铺或者居家之人,对在其屋檐上行走的人,不但不反感反而很是欢迎,时间长了这也就成了第二条路了。”

“原来如此。”季辽点点头。

“哈哈,奇怪奇怪,今天我真是长了见识了。”芦竹爽快的大笑。

“说到底这也是被逼的,如果荒西不是这种生存环境的话,又有谁愿意这么生活呢。”叶通呵呵笑着补充一句。

“无妨,这样很好,神东地域在荒西人眼里应该是处处仙境了,可生活在那里的人可远没有荒西人这般景象,修士之间的争斗暂且不说,就单说凡人还时常发生灭国大战,相比于荒西真可谓饱暖思yin(淫)欲啊。”芦竹对荒西与神东两地点评了一句,不过话语之中贬低神东的意思在明显不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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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已经相距种道山很近了,前来观礼种道山开山的人都聚集于此。

一时间种道山附近凡人寄居的城池和村落,人声鼎沸、热闹无比,大街上满是行人,而这些人中罕见的大多都是有修为在身的修士,凡人却变的极其少见。

一些凡人城池的客栈早就被订满了,许多修士不管那些,有的直接住进了凡人家中,更有的则是选择不住进城池,随便找一个山头住了下去。

这时,相距这里几百里外的一处上空,只见光芒一阵闪烁,随即便是几声轰隆隆的巨响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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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城,城内。

如今城中街道上的人如今已经变的很少,大都是一些圣光城的贵族,因为普通人都被抓去当做劳力了,能在这时候在大街上闲逛的基本上就是权贵的象征。

所以,林天成一人独自走在大街之上,来回巡逻的军士也没有谁上前来盘问身份。

就在林天成一路闲逛道城主府的时候,发现有不少人呢进进出出手里端着精美的餐盘,脚步匆匆,好奇之下林天成也跟着进去了。

而就在林天成正想进入之时,一道影子自身前浮现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位大人请留步!”

“嗯?”林天成好奇的打量着眼前之人,五星道祖初阶的实力担任看门,想必是圣光城城主的手笔了!

“这位大人请见谅,这次的聚会是城主特意为款待青山城勇士的私人聚会,所以没有城主大人的请柬是不能入内的!”拦住林天成的那人急忙一脸恭敬的解释道。

他虽然不认识林天成,但是能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些许气息分辨的出对方绝对是一位强者,如今圣光城多事之秋,红杉一族也来了不少强者掠阵,出现一些自己不认识的生面孔在正常不过,而且对方身份不知轻重,绝不是自己能得罪的,所以态度恭敬点总没错!

林天成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随后出示了吴凯留给自己的信物,守卫之人接过查看,当即恭敬的将林天成迎进门去,直到林天成离去之后,那人才松了口气暗呼好险。

林天成出示的信物乃是吴凯的军长令,乃是吴凯的贴身之物,此次吴凯前去青山城求援,而这人又拿着吴凯的信物,身份自然不需多言。

林天成进到城主府后,发现圣光城的城主府比自己青山城的可要奢华得多,什么假山流水,楼榭庭宇一应俱,更是点缀了不少花草树木让人看得是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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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圣光城城主可真是一个懂得享受的人!”林天成随手招呼从身边走过的一位侍女,从她的餐盘上端下一盘灵果和美酒。

林天成旁若无人的找了个餐桌坐下,观察着四周众人谈笑欢声的模样,似乎圣光城即将引来的是一场盛会,而不是什么兽潮围城,有些眼尖的自然也就发现了林天成这个陌生的面孔,只是因为林天成身上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势,所以也就没人自讨没趣的上前打招呼。

此时,有一群年轻有男有女的走进了庭院内,有个别大胆的甚至当场脱衣拉着身旁的女伴跳进了泳池内开始热吻起来。

“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林天成心中冷哼道,在这里众人连下酒的都是百道果级别的灵果,而门外面为圣光城出生入死的那些士兵可怜连恢复灵力的灵果都没有,只能属个人分食一锅半颗灵果和一块异兽肉煮出来的汤水。

就在这个时候,林天成看见一位身穿华丽服饰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众人也如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他的身边说着恭维的话。

“刘少今日当真是风度翩翩啊,还不知道又要迷死我圣光城多少少女!”一人开口笑道。

刘少闻言,很是受用,脸上却摆出一幅不敢当的表情连连摆手,“哪里哪里,论起英俊潇洒,我刘某在各位面前是甘拜下风啊!”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摇头自称愧不敢当,圣光城第一美男子非刘少无人能出其右!

听到这,林天成也是失笑,原来是一群吃饱没事干的圣光城二世主,仗着父辈余荫在这作威作福。

只是,林天成无奈的表情却被这群二世主发现,认为林天成是在取笑他们,当即上前指着林天成冷声道,“,说呢,看起来很面生嘛,现在宴会还没开始是怎么进来的?”

闻言,众人纷纷声讨林天成,三言两语就将林天成定义为不知天高地厚混进宴会吃喝的大胆狂徒。

“好个胆大包天的家伙,难道不知道这次的宴会是为了款待青山城的勇士的吗?一个无名小卒何德何能能在这享用美酒灵果,还不从实招来!”

林天成淡定的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漠视的扫了一眼四周的二世主,旋即又旁若无人的吃喝起来,似乎当他们是空气一般。

只是,林天成这种无视的表现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心虚的表现了,刚刚他们出声声讨更多的是打听对方的来头,如今对方接不上话,显然是心虚,当即座实了他是来蹭吃蹭喝的。

“好胆,居然敢在我圣光城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看我今天不将腿打断!”刘少怒道。

话落,当即有一位身材健硕的男子上前道,“刘少,身份何等金贵,对这种下等人动手简直就是辱没了身份,不如让小弟代劳!”

刘少闻言,脸上升起一丝满意之色,忍不住多看了出生之人两眼,心道此人日后可以提拔,很懂事!

看见刘少这幅表情,健硕男子内心狂喜,深知日后好处肯定少不了自己的,要知道刘少可是城主的亲外甥,城主无子,基本上是将刘少当做日后的接班人在培养!

“们说够了没有?”林天成淡淡开口道,“说够了就给我滚一边去,别打扰我喝酒!”

听到这,刘少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在圣光城从来没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当即眼神彻底的冷漠下来,看着林天成低声冷笑道,“可知道在和谁说话?”

“我管是谁,再不走就不用走了!”林天成淡淡道。

听见林天成居然出声威胁,当即刘少内心升起一股怒火,原本他来此也是为了见识一下,据说他舅舅为了给其他两大势力的强者接风,特意准备了十几个女人!

原本他就是想来看看,顺便过过手瘾,因为这些美人都还是处子之身,一旦玷污就相当于是对强者戴了有颜色的帽子了,这种得罪强者的事情他可不敢干。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一进宴会场所就遇见林天成这么个胆大包天,目中无人的货色。

要知道,如果不是他的身份使然,连他们也无权进这场宴会的,林天成比他们还早到,只能说明林天成是偷溜进来的。

“好,很好!那彻底激怒我了,我到要看看,一会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淡定!”刘少语气无比森冷的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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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一个漂亮的青花瓷瓶被推倒,从木架子上摔了下来,当即碎成了无数块。一大帮气势汹汹的官差突然闯进了黄府,手持着阔刀到处拿人,所到之处都变得一片狼藉。

黄家的正厅之中,喜庆的气氛荡然不存,那呈放贺礼的红布长案被推倒,很多客人都是惊若寒蝉,包括几个端坐在两边的贵客。

黄老太太的脸一直都挂着慈祥的笑容,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整个人亦是僵住在那里。她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眼睛更是浮起恐惧之色,生起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实质上,在她儿子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的突然,且还是她大寿的日子来临。

一时之间,她的心情是从大喜到大悲,一股悲切涌上了心头。

只是闯进来的官差已然没有将这位寿宴的主角放在眼里,他们如同是一头头猎犬般,正在这里到处缉拿目标人物。

“韩二田,你以为躲得掉吗?”

一个低品阶的官员捧着一份花名册,下令随行的官差将躲于人群中的一个盐枭揪了出来。

这一次,他们不仅是要缉拿黄大富,同时还要缉拿这些前来参加寿宴的盐枭,借着这个机会将整个广州府的盐枭一网打尽。

“秦大人,我可没少孝敬你,你为何要这般赶尽杀绝呢?”韩二田望着那位身穿五品官服的小老头,当即愤怒地指责道。

秦仲正是广东盐课提举司提举,闻言便是冷哼一声道:“韩二田,你休要在这里含血喷人,本官何曾收过你的贿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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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无耻!”韩二田看着他翻脸不认账,气得咬牙切齿地骂道。

秦仲正当即拉下脸,语气充满着不屑地命令道:“将韩二田带回来!本官倒让他好好地瞧一瞧,敢污蔑本官的后果!”

“秦扒皮,你好歹毒,当真是个白眼狼!”韩二田被两名官差押走,但却更加愤怒地大声指责道。

当然,他亦是明白这次是真栽了。这个秦仲正收他的贿银不假,但他却没有证据,且有证据又能如何,这世道向来都是官字两张口。

而看着同行纷纷被抓,他知道这次恐怕不是针对某个人的报复行动,而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清洗,整个广东恐怕要被砍掉几百个脑袋了。

随着这帮气势汹汹的衙差突然闯入,整个黄宅显得是鸡飞狗跳。前后门已经被官差堵住,参加寿宴的盐枭们无疑成了瓮中之鳖,纷纷被官差缉拿。

“启禀大人,我们没有找到黄大富和梁义,不过在后院的假山发现了一条地道!”一个捕头大步走过来,对着秦仲正进行禀告道。

由于盐枭对广东盐课提举司的渗透很严重,秦仲正防范消息提前走漏,仅挑选一些信得过的人,大部分是临时从番禺县衙调用过来的官差,这名捕头便是其中之一。

秦仲正却没有显得沮丧,而是自信地伸出五指并握成拳地道:“纵使他黄大富打了老鼠洞,亦逃不出本官的手掌心!”说着,又是下达指令道:“你们派人守住那个地道口,其他人跟本官来!”

为了这一次行动,他提前做了大量的工作,力求不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黄大富这一条大鱼自然更不可能放过了。

对于黄家大宅存在一条地道的事,他亦是提前知晓,故而同样设下了一张天罗地网,势必要将最重要的黄大富抓住。

“子量兄,怎么样了?”

秦仲正领着人直奔到附近的一座宅子,对着已经带人守在这里的一名布衣男子询问道。

这个子量兄并不是他人,正是被朝廷革职的严如斗。他被朝廷革职后,并没有选择当即离开广州城,而是继续在广州城定居,更是直接参与了此次的行动。

而他的突然出现,无疑预示着这事背后有着严党的身影。虽然他丢了官身,但却不是真的一无所有,毕竟他跟严世蕃还存在着一些交情。

严如斗微笑地应了一句,然后对着屋里大声喊道:“黄大富,你已经无处可逃了,快快出来吧!”

只是声音传到里面,里面虽然有响声,但却没有人进来。

吱……

正当严如斗要下令闯进去的时候,门却被轻轻地推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严如斗的笑脸如菊花般灿烂,但下一秒却是僵住了。

咦?

秦仲正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那张老脸亦是愣了一下,显得极为不解的模样。

走出来的却不是黄大富,而是广州知府林晧然的亲妹妹虎妞,却听到她对着门外的二人脆声地埋怨道:“你抓我做什么呀?”

吱!

小金猴陪在虎妞的身侧,却是对着门外的两人呲牙咧齿,显得很是愤怒的模样。当然,它主要还是在恫吓,或者是表达它的厌恶。

这……

秦仲正不由得愣然,这跟着他们所设计的剧本明显不一样,此时此刻进来的应该是黄大富才对。

严如斗很快反应过来,显得很有信心地下达指令道:“黄大富根本逃不掉,他现在肯定是躲在地道里面,你们进去搜!”

虽然命令简洁明了地下达,但这帮衙差却没在当即行动,而是将目光望向秦仲正。

啪!

严如斗无疑被现实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他已经不是昔日那位高高在上的广东巡海道副使,如今他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难道没有听到严……严师爷的话吗?”秦仲正的脸色微寒,但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最后才好不容易说完整。

噗!

严如斗听着这话,当即就想要吐血,老子什么时候成了师爷?

这个大动静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广州城,广东盐课提举司开展这一项大行动,矛头直指那些走私食盐的盐枭们,甚至连跟盐枭谋求生计的担夫都不能幸免。

一时之间,整个广州城又变得人心惶惶,生怕噩耗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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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期耳根一烫,浑身都像是被架在火上,有种窒息的闷热感。

尤其是眼前女人完看不懂他的隐忍,还主动靠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在肩膀肌肤上。

小巧而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唇峰尖尖翘翘,揉出微凸的唇珠。

花子期看得口干舌燥,用最后的意志力控制自己转过头去,嗓子沙哑,声音越发低沉。

“废话少说。”

依旧是惜字如金。

耶律珠儿不在意他的冷漠,一边帮忙上药,一边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那模样就像是难得遇到一个可以听她说话的人,完没把他当陌生人,更为察觉到丝毫危险。

“我自小身体就不好,从我记事起,身边就一直有各种药,隔三差五就要喝上许多。

刚开始并未觉得有什么,可后来偶然听宫女在背后议论,说我这样子,活不长呢。

完就是用名贵的药材吊着一条命,得亏生在皇家,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估计早死了。

其实我也不想喝药呢,甚至看到一眼,闻到那个味儿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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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有些贪生怕死,即便是这样活着,也在天天熬着,只是不怎么见外人了。

我总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是在可怜我,是在讥讽我,仿佛我不该生在这个世上一样。”

说到这里叹息一声,见男人依旧歪着头,脸色极为难看,有些难受,却强撑着露出一抹笑。

“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是太久没见到外人了,心里憋着太多的话,不该跟你说的呢。

那个你的伤口已经上好药了,也包扎好了,你可以走啦。”

花子期脖子上青筋冒出,额头热汗不停地往外冒,整个人跟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他克制着,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多了个白色的蝴蝶结,是眼前的女人用自己洁白的帕子扎成的。

他的视线从滑稽又可爱的蝴蝶结转移到耶律珠儿身上,喉结上下耸动,鬼使神差地开口。

“公主,你愿意帮我个忙吗?”

耶律珠儿原本以为他要走了,就像是短暂停留在花丛中的蝴蝶一样。

此时见他这般热切地看着自己,即便是赤红的眼睛有些吓人,她也感觉不到危险,只有隐隐的兴奋。

“好呀,你想让我帮什么忙?若我能做到,肯定会帮你。”

花子期目光滚烫地看着她,冷漠自持也抵不过此时的煎熬难耐,朝她伸出一只手。

“公主,你莫要后悔。”

话音落,忽而身体前倾,一把搂住她的腰,滚烫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耳边。

耶律珠儿长这么大,除了父皇和皇兄,还是头一次被其他男人碰,身体打了个哆嗦。

耳边好似有根羽毛,骚动着,酥麻的痒迅速传遍身,整个脑袋都晕晕的。

唯一还剩下的清明,听到了男人说的话,心尖又是一颤,美丽的眸子瞠到最大,有些不可置信。

寂静的红色宫墙下,一男一女相拥,夜风习习,拂动树上梅花簌簌落下,好似漫天飘雪。

许望城,悦来客栈。

独孤雪娇刚从外面回来,流星大步上前,担忧地开口。

“小姐,万小姐没事吧?”

万宝璐被掳走的事情并没有刻意瞒住,独孤雪娇听说之后,便亲自去看了她。

本以为这丫头被吓坏了,谁知见到之后正吃得香喷喷,就那好胃口,怎么看都不像是劫后余生。

独孤雪娇见她如此,便放了心,自己的担心太多余了,一肚子安慰的话愣是憋了回去。

万宝璐心大的能撑船,就算被劫持,估计被气死的也是劫匪。

这就是传说中的宝藏性格,明明是在上吊,人家都以为你是在荡秋千。

独孤雪娇把带去的人参鹿茸并各种补品放下,又跟她说了会儿话,便回来了。

原本还特地把黎艮带去了,生怕她被人下了毒,结果也没派上用场。

黎艮朝流星无奈一笑,“万小姐好着呢,莫要担心了。”

流星摸着后脑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被劫持了,还差点送了小命,怎么会没事!

主仆三人走到二楼进了卧房,流星跑去端茶倒水,黎艮帮独孤雪娇按揉着太阳穴。

“小姐,咱们都来许望城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见百里夜殇的踪影?三少夫人还在他手里,会不会……”

后面的话没敢说出口,这事憋在心里好些时日了,也知道独孤雪娇一直惦记着这事,就怕说出来增添她的负担。

即便整个听风楼的人都派出去了,也未探听到丝毫消息,百里夜殇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黎艮甚至开始怀疑,他有没有来许望城,若真在这里,怎么可能不露一丝痕迹呢。

独孤雪娇微闭着眸子,想到那人,不禁冷哼一声。

“黎艮,你太不了解他了,他曾经可是巫族最厉害的人,若他想藏起来,没人能找得到。

再者,你莫要忘了,他可是在地宫里长大的,不见日月,于他而言,就跟家常便饭一般。

若我没猜错,现如今不知躲在哪个隐秘的角落里呢,我们看不见他,不代表他看不见我们。

他既然诱我来北冥,就一定会在这里,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他会主动联系我们的。”

黎艮深以为然地点头,正要再说什么,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独孤雪娇忽而睁开眼睛,身形极快地站起身,揽住她的腰,往侧旁闪躲了一下。

叮的一声脆响。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黎艮惊魂未定地看向墙面,那里多了一支箭。

刚刚若不是独孤雪娇及时揽着她避开,或许就要被射进来的箭戳个窟窿了。

流星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吓得脸色惨白,将手中的托盘往桌上一丢,就跑来拉着两人上下看。

“小姐,黎艮姐姐,你们没事吧?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竟敢大白天的偷袭!”

独孤雪娇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慢悠悠地走上前,一把将箭上扎着的布条取下。

“小姐,上面写了什么?到底是哪个狗东西弄的?”

流星和黎艮一左一右站到她身旁,忍不住伸长脑袋去看。

敢在枭鹰卫眼皮子底下来偷袭的,不是狗胆包天不怕死,就是脑子智障没法治。

待看清布条上的字,两人对视一眼,无疑,来人是第一种。

“刚刚还在说百里夜殇杳无音信,这就让人送信来了,还是以这么嚣张的方式,当真以为我们拿他没办法么。”

流星气呼呼的,小脸都红了。

黎艮无奈地摇头,若对方是百里夜殇,还真没办法。

独孤雪娇将手里的布条碾在一起,目光冰冷。

“既然他要见,那便去会一会,来的正是时候。”

就算百里夜殇今日不主动来邀约,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把他找出来的。

百里青衣如今怀着几个月的身孕,在他手里还不知过的如何,只要一天见不到人,她就不放心。

百里夜殇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

流星紧张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小姐,你当真要去国师殿吗?可我听说那地方阴森森的,而且……”

后面的话没敢说,即便只来了一段时间,关于国师殿的传闻却听了不少。

其中最让人胆寒的传闻便是,活生生走进去的女人,要么音信无消失无踪,要么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抬出来。

神秘莫测的国师大人似乎尤其不待见女人。

黎艮也满是担忧,视线在独孤雪娇肚子上扫过,跟着劝说。

“小姐,让我代你去吧,咱们的人至今没摸清国师殿的底细,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啊。”

因为老皇帝对长生不老药的期盼极高,对国师的期望远超其他,把国师殿建造的比宫殿还奢华。

除了日常经常用来祈福做法事的承天台,国师寝居的奉先宫,还有专门用来炼丹的天乾宫。

这是众所周知的国师殿布局,可从听风楼刺探得来的消息,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个地宫,名曰地坤宫,与天乾宫相呼应。

没人知道地坤宫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些传闻中再也没走出国师殿的女人就是被送进了那里。

若说国师有什么变态癖好,喜欢在阴森的地宫金屋藏娇,似乎不怎么可信。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

黎艮越想越心惊胆战,死活不愿往独孤雪娇去冒险,若是让王爷知道她护主不力,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小姐,你真不能贸然前往,北冥国师本就是个神秘的人,性情更是捉摸不定。

如今百里夜殇约你去国师殿见面,谁知道他跟那个国师是什么关系,若两人狼狈为奸,岂不是更危险?”

流星也不住地摇头,甚至抱住她的手臂,死活不撒手。

独孤雪娇又怎会不知其中凶险,可她没有选择。

她比谁都了解百里夜殇的变态,若她不出现,不听从他的指挥,三嫂就危险了。

她都从凉京追来北冥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若百里夜殇真想杀了她,也不会特意把人叫来这里,他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要再劝了,救不出三嫂,我此行的目的又有何意义呢。”

若不是为了救人,她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离开君轻尘,离开家人。

思及此,她抬手在肚子上轻抚一下,神情坚定。

黎艮见她如此,知道再劝无果,只能妥协。

“小姐,那我跟你一起去。”

流星也赶紧点头,“我也要一起去。”

独孤雪娇见两人如此,只能点头答应,至于会不会让两人进去,也只能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她也很好奇百里夜殇和北冥国师花满楼到底是何关系。

或许去国师殿走一趟,什么都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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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苑,紫光阁的大殿中。

黄锦站在嘉靖的旁边,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道:“经票数统计,徐阁老一共获得十五票,徐阁老的方案通过!”

随着这个声音落下,此次廷议的结果亦是尘埃落定,徐阶取得了胜利。

只是大殿的气氛很是古怪,无论是禁海派,还是开海派,都没有过于开心或悲伤,甚至都看不出是哪一派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像吴山这一方阵营中,大理寺卿并没有沮丧,眼睛反而闪过一抹幸灾乐祸之色,甚至还有心情跟旁人开玩笑。

“臣等恭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廷议刚结束,嘉靖便有些急不可耐地离去,众大臣当即行三拜九叩之礼,恭送这位一年难得见上几次的大明国君。

随着嘉靖离开,众大臣亦是结伴出宫。

这次难得齐聚一堂,自然有着不尽的话,亦有人趁机攀些交情。特别刚升任户部尚书的贾应春,成为不少人交谈或巴结的对象。

当然,话题太多还是落在这次廷议的结果上。

徐阶的这次方案,其实可以是文魁林晧然的方案,因为方案内容跟林晧然殿试的答卷大致相同。

这个方案仅重开广东市舶司一处,而重设的地点还不在广州府,而是选在粤西的雷州府,一个偏远、贫穷的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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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州府地处大明的南疆,没有纺织、陶瓷、制茶等大作坊,那里向来是朝廷的流放之地,有数伙海盗盘居辖区中,更时有瑶民作乱。

可以这么,那里已经是坏得不能再坏,哪怕被倭寇占去了,亦不会让他们感到可惜。

如今到那里重设市舶司,简直就是要无米生炊,而且随时会性命不保。

正是如此,海禁派虽然对这个开海的结果失望,但不上多么悲伤,毕竟那个选址实在太偏远了,这跟继续实行海禁差不了太多开海派这边亦不见得会多高兴,他们一直希望江浙这种富庶之地重开市舶司,而不是偏远的广东省,更不是素来流放犯人的雷州府。

但不管如何,大明重新打开了海禁的一道子,这是开海派争取到的一个成果。

“你们谁去比较合适?”

“谁去都不合适,这是一个烫手山芋!”

……

在谈论该派谁去主持重开广东市舶司之时,新任的刑部尚书郑晓当即指出了这里的玄机,这个市舶司提举的位置其实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只要有经济常识的,都知道到雷州府主持重开市舶司,必败无疑。

不管谁去做广东市舶司提举,最终都会遭到开海派办事不力的指责,而禁海派这边又不会得到侍见,甚至会让到皇上感到失望,仕途肯定要栽在那里。

或许是这个原因,禁海派这些没有过于沮丧,反而有些幸灾乐祸,而开海派这些亦是忧心忡忡。

“我是冤枉,我只是想抓那个贼!”

“这话你跟皇上吧!”

“赵九钱,你是公报私仇!”

“宫门前纵马,试图领兵造反,你还有理了?”

……

众人话间,已经来到西苑的宫门,却看到赵将军将徐国公的儿子徐宏图押进来,而徐宏图正在那里大呼冤枉。

经打听,大家又是一阵愕然,这定国公府实在是太嚣张了。

“宗藩造反”风波刚刚消停,定国公府又闹了这一出,竟然带兵卒纵马出现在宫门前。虽然所带的兵卒甚少,但确实有造反的嫌疑。

徐宏图被押下去的时候,心里很是委屈,更是带着满腔的怒火。

他一心只是想教训那个贼而已,但却没想到勒不住马,更被扣上了这种罪名。在这个关节上,他们定国公府恐怕真要彻底失去兵权了。

大家穿过宫门的时候,却见徐国公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匆匆走了进来,脸色显得很生气的样子,对他们这群人亦是不打一声招呼。

吴山望着擦肩而过的徐国公,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看到站在宫门旁边的那对兄妹,他知道恐怕是麻烦找上门了,便主动朝着那对兄妹走了过去。

听到林晧然讲述事情的经过,他的脸上却是更加凝重,郑重地对林晧然道:“徐国公不笨,他的矛头必定指向你,你……恐怕有麻烦了!”

林晧然先前叫关宫门,想要将事情搞大。但如今细细想来,却有着拖皇上水的嫌疑,确实是一个有些愚蠢的行径。

对于定国公府造反的指控,更是信雌黄,这亦会成为一个被攻击点。

“我该怎么办?”林晧然亦是意识到这一点,当即认真地求教道。

吴山抬头望着西苑的宫门,目光亦是充满着忧虑,然后又徐徐望向了他们兄妹。

万寿宫,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檀香。

身穿素白道袍的嘉靖刚回到万圣宫时,便知道宫门前所发生的事情。

关于徐国公的儿子徐宏图领兵在宫门前纵马,这事大不大,但亦不。只是该如何处置,这却很讲究帝王心术。

正考虑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徐国公已经在宫外求见。

“我徐氏先祖徐达追随大祖南征北战,立下霍霍战功,被太祖追封中山王。我祖徐增寿舍身助成祖,成祖施恩,封我祖定国公。我定国公一脉,世代忠良,如今遭奸人所陷,请圣上作主!”定国公跪在万寿宫,老泪纵横地打起了感情牌。

“定国公一脉是大明的忠良,这点毋庸置疑!定国公还是先起来,具体怎么回事,还请一一言明!”嘉靖温和地道。

徐国公站了起来,然后将他孙女拉出来,将二个女娃约架的事情抖了出来,然后矛头直指林晧然造谣生事、污蔑忠良。

正是这时,一个太监进来跟黄锦低咕了几句,黄锦便来到嘉靖跟前道:“林侍讲带着她妹妹前来求见,要状告定国公府!”

“宣!”

嘉靖微微地点头,其实他亦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心里对林晧然亦有一丝袒护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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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到陈光会拔枪,更没有想到他会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对于陈光的做法,杨旭像是没看到一般,依旧很悠哉的喝着茶水,嘴里啧啧有声。

陈光的这一举动,更是让那几十个枪手紧张的头皮发麻,一个个都在咽唾沫,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有几个枪手更是挡在了袁英和沈天霸的面前。

“不用这么紧张!”陈光咧着嘴笑。

可是这笑容却让人毛骨悚然,很是渗人。

“我要坐下,你们肯定是不服气,为了让你们服气,老子跟你们玩一把!”

陈光说着,把手枪丢在地上,接着又从腰上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把六颗子弹都拿出来,再重新放进去一颗。

左手用力转动左轮手枪的轮盘,让人看不到子弹的位置。

俄罗斯赌盘!

只要是赌徒都会知道这种赌命的方式。

因为这种方式实在是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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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使用扑克、色子等赌具的赌博不同的是,俄罗斯轮盘赌的赌具是左轮手枪和人的性命。

俄罗斯轮盘赌的规则很简单:在左轮手枪的六个弹槽中放入一颗或多颗子弹,任意旋转转轮之后,关上转轮。

游戏的参加者轮流把手枪对着自己的头,扣动板机;中枪的当然是自动退出,怯场的也为输,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

旁观的赌博者,则对参加者的性命压赌注。

也有说这是源自决斗的方法。也有说是亡命之徒之间用作比拼勇气。

“今天,老子和你们赌命!”陈光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嘴角上舔了一把,目光缓缓扫视周围所有人,露出个残忍的笑容。

被陈光的目光扫过,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低下头。

“如果我没死,老子就有本事坐下,不要拿砍断我的脚来威胁老子,出来混的第一天开始,老子就没怕过死!”陈光说着把枪口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猛地压下扳机。

“咔!”扳机被压到底,沈家不少女眷都吓得闭上眼睛,尖叫出声。

她们都不敢看到有人被枪打爆脑袋的一幕,而别是自己把自己的脑袋打爆。

很可惜,没有子弹打出。

陈光没有犹豫,接着又开了四枪。

每开一枪,他脸上的笑容都越发的灿烂,越发的血腥,却没有一丝的胆怯。

“啪!”陈光把手枪丢在桌子上,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阴沉的看着袁英。

“这位置是老子拿命换来的,我坐下你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如果你也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上五枪,老子不用你自断双腿,我也会自己砍掉自己的脑袋!”

陈光说着接过杨旭递过来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袁英的脸上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拳头攥的紧紧地,就连指甲扎进手掌心都不感觉疼。

陈光都已经对着自己脑袋开了五枪还没死,他能说些什么。

“杨旭,你是要来算账是吧。”袁英冷哼一声,把目光投向杨旭。

他知道如果在陈光的身上纠缠下去,只会让自己脸上无光。

“对,那你好像还欠我五个亿没给。”杨旭缓缓开口。

“五个亿,你也敢开这个口,先不说钱的事情,你杀我们连英会三个兄弟,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袁英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冷声问道。

“我杀了你们连英会三个人,怎么会呢?”杨旭很是无辜。

“杨旭,到现在你还在装,我们的人死了,死在你的地盘上!你给的期限还没有到,你就开始杀人,这也太不把我们沈家放在眼里了!”

袁英还没开口,就有一个沈家的人怒气冲冲的质问。

这人自然也是袁英一派的人了。

“这根本不顾江湖道义,现在还来我们沈家闹事,还敢问我们要钱!”

“杨旭,今天你不给我们沈家一个交代,今天你别想走出这里!”

“舌噪!”杨旭眉头微皱。

陈光也把玩着手里的手枪,把食指放在扳机上,转着圈圈。

对着说话那几个人阴阳怪气的道:“我主子不想跟你们计较,不代表我不会给你们计较,谁在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的舌头拔了。”

嚣张!

嚣张的无法无天!

不过这话很管用,陈光这话一出还真没有人敢在吭声。

第一个说话的人更是吓得脸上毫无血色,低着头缩在人群后。

他们是真的害怕这个疯子,连自己都敢连开五抢的人,真要杀他们不过是眨眨眼睛。

陈光不过是个狗腿子,自己可是沈家有身份的人,和这种人一命换一命不值得。

所有人都用这种方法来安慰自己。

废物!

看到这一幕,袁英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声。

“杨旭,我们连英会死了三个人,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掩盖过去的。”袁英怒视杨旭。

“行,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我也不需要给你遮羞布了,我倒要看看你这老脸到底有多厚。”杨旭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掏出支香烟叼在嘴上。

陈光很是狗腿子对的帮杨旭电火。

“连英会是死了三个人,不过这件事情你不是应该去问战虎才对吗?”杨旭缓缓吐出个烟圈,反问道。

战虎?

这跟战虎有什么关系?

不少人都一头雾水,而袁英则是微微一颤,目光有些闪烁,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我还想问你战虎去哪儿了呢,我可是让他送钱给你,让你放了我们连英会的弟兄,可是到现在我却联系不上他了!”袁英道。

“你确定是给我送钱,不是给我送子弹?”杨旭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此话一出,场震惊,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在袁英身上。

“杨旭,你到底想说什么!”袁英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很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表面这么冷静。

“我想要说什么,袁大长老想象比比我更清楚吧?你派出战虎去京华医馆杀掉自己人,然后嫁祸在我身上,不得不说袁大长老你这一招还真是高明啊!为了除掉我,你连自己人都杀!”

杨旭说完还煞有介事的鼓起掌来。

什么!

连英会死的这三人,是袁大长老的手笔?就是为了嫁祸给杨旭?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就连沈天霸也睁开眼睛,面色严峻。

“杨旭,你想要挑拨离间,也不需要用这种小孩子才用的手段吧,看样子我真是高估你了!”袁英脸上神色微变,甚至还有些笑容,淡定自若。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杨旭想要挑拨离间啊,想想也是,袁大长老怎么会杀自己人呢?

“对付你这种老狗,我还需要挑拨离间?”杨旭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请出认证了!”

杨旭说着拍了拍手。

很快,一个人走进沈家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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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仙手一伸,从黑色蛟龙的体内,抓出了一颗漆黑的珠子,然后,身形一闪,朝着韩阳这边而来。

他的身形,很快落在了这山峰之上,韩阳看了过去,发现此刻的胡一仙,气息有些凌乱,脸色有些发白,显然,之前的攻击,让他的消耗,也是不小。

不过,他却一挥手,将那颗黑色珠子,径直丢给了韩阳,冷冷道:“吞下去!”

“啊?”

韩阳顿时脸色大变,叫了一声,眼中,浮出了浓浓的惊讶之色。

疯了吧,这黑色蛟龙,一看就是极其厉害的星兽,它的内核,自己怎么敢随意吞下?

“这不是送死吗?要我吞这东西,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韩阳冷冷道。

胡一仙轻轻哼了一声,看着他淡淡笑道:“想要练成天幻魔功第一层魔毒境界第六重,就必须,吞服炼化天下蕴含魔毒能量最精纯的东西,这样,的魔毒之力,才会更加精纯,才会更上一层楼,而这黑色蛟龙的内核,乃是这大荒泽之中,蕴含魔毒能量最精纯的东西,我可告诉,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东西,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现在老夫帮弄到了,应该感激我!”

韩阳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手里这颗黑色的内核几眼,眼中,闪过了一道冷色。

“不要诓我,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颗内核,只怕是天底下最阴毒的东西,寻常修炼者,敢吞服这内核,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一仙先是一愣,随即嘴角的玩味之色,不由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没错,说得很对,这黑色蛟龙的内核,的确是最危险的东西,别说是普通修炼者了,就是我们这些修炼天幻魔功的修炼者,也不敢轻易吞服,不过,这一次,却必须要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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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韩阳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盯着他沉声问道:“这是要弄死我吗?”

胡一仙笑道:“第一,是修炼天幻魔功的天才,那么,作为天才,自然,应该完成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这没有什么问题吧!第二,如果连这颗内核都炼化不了的话,那么,对于我,也就没有多少价值了!”

韩阳的脸色,很是难看。

“不是要利用我吗?难道要看着我死?”

“不错,我是要利用,不过,如果连这道考验都没法通过,那么,死了也就死了,放心,就算死了,我也不会为难的那两个朋友的!”

韩阳沉着脸,打量了他两眼,随即就问道:“胡前辈,不知道,如此费尽苦心地让我修炼天幻魔功,到底是什么目的?”

他终于问出了内心的最大疑惑。

胡一仙看了他几眼,淡淡道:“这个,以后就会知道,现在,别问那么多,服下这颗内核吧!”

韩阳神色阴沉地盯着他,看了几眼,拿起了这枚内核。

仅仅是从外面,韩阳就可以感受到,这内核之中,蕴含着极其霸道的魔毒之力,而且,这是未经炼化的魔毒之力,里面还蕴含着黑色蛟龙的一丝真魂,贸然服下,可谓是危险至极。

可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其他选择,他拿起这枚黑色内核,就要丢入嘴里。

这时,胡一仙又道:“记住,按照天幻魔功的心法来,千万要坚持住,否则,一旦坚持不住,就会被这内核里面强劲的魔毒能量,撑的爆体而亡,形神俱灭!”

韩阳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然后,径直将这颗内核,丢入了嘴里。

丢入嘴里的时候,顿时,他感觉到,一股股黑色的气息,开始往他的体内钻去,这些黑色的气息,好像有灵魂似的,带着一股阴冷暴虐的气息。

韩阳知道,这是内核之中残留的黑色蛟龙真魂,这第一步,就是将这黑色蛟龙残留的真魂给消灭了,第二步,才是好好地利用天幻魔功,炼化这内核里面的魔毒能量。

这活,他干不了,还是交给韩墨吧。

他当即退出了身体的控制,韩墨接班。

顿时,他的身上,冒出了一股阴冷的气息,隐隐还有黑气缠绕了起来。

说实话,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胡一仙,也是大吃一惊,眼中,浮出了浓浓的讶异之色,心道:“这是……魔毒之力外放,这家伙,不愧是天才,竟然已经掌握了这一点!”

随即,他的眼神之中,浮出了浓郁的激动之色,太好了,这小子天赋如此惊人,这下,不愁自己大事不成了。

想着,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浓烈了几分。

他静静地站在旁边,观看韩阳修炼,也算是给韩阳护法。

却说韩墨,接管了身体之后,很快,就催动起了天幻魔功,他的眼神之中,带着浓郁的喜悦之色,这黑色蛟龙的内核,对韩阳而言,有些棘手,但对韩墨而言,却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了。

尤其是如此狂暴的魔毒之力,简直,是修炼天幻魔功的良药。

而那些本来狂暴无比的魔毒能量,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韩墨的控制下,竟然好像都变成了温顺的绵羊,被他信手拈来,极其顺畅,按部就班地炼化了。

看着这一幕的韩阳,眼神之中,也是浮出了浓浓的讶异之色,心里感慨,韩墨这家伙,不愧天生就是邪恶之体,跟这些邪恶的能量,本来就是本源的,想要控制炼化,还是十分容易的。

但是一旁的胡一仙,却是整个人,都彻底呆住了。

说实话,他被这一幕给震撼到了。

要知道,这黑色蛟龙,可是整个大荒泽里面最阴毒的星兽了,而这黑色蛟龙的内核,更是蕴含着天下最厉害的魔毒,就算是自己,在魔毒境界的时候,也绝对不敢随意吞服炼化。

想当年,他突破魔毒境界第六重的时候,不过是吞服了一头绿皮蟒的内核,但那依旧,让自己差点丢了半条命,那种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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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来贵也笑着说,“我问了爱国的班主任,说只要爱国保持现在这个劲头,应该能考上越城一中,只要进了越城一中,大学就稳了。”

“咣当”好几声,是唐百山,唐来福,还有许金凤他们的筷子惊掉了,都不敢相信地看向唐来贵,异口同声问道:“爱国能考上一中?”

这么高难度的目标,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能顺顺利利地混完高中就阿弥陀佛了。

“对,爱国去年期末是年段一百十八名,这次月考是年段七十九,进步了二十九个名次,也就努力了一个月,进步就这么明显,说明咱家爱国是读书的料子啊!”

唐来贵越说越开心,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考上大学,要是侄子能替他实现愿望就太好了,而且唐家能出一位大学生的话,是多么体面的事儿,磨盘山可是有好几十年没出过大学生了。

唐百山喜笑颜开,一掌拍在桌上,“好,爱国替老唐家争气了,只要他肯读,咱们家老小勒紧了裤腰带都供。”

明天他就要去找唐绍正,把老六以前说的那些话都还回去,哼,他家可不止小囡一个有出息的。

“用不着阿爹勒紧裤腰带,爱国的学费我肯定能挣出来。”唐来福眉眼也带了笑,他对儿女的学习其实没太大的指望,因为他自个上学时就是学渣,所以以己度人,不强迫孩子非得考好成绩。

可不强求不代表他不喜欢,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孩子成绩好呢?

许金凤也来了精神,豪气道:“过几天我就再去抓一头小猪崽子来,来贵你帮忙多弄些酒糟,花钱买也成,现在抓的没以前严,多养一头能多不少钱。”

(七十年代农民养猪和鸡鸭这些有数量限制,不能多养)

“我也去抱两头,再弄些小鸡崽和鸭崽,还得养几只鹅,爱军要长身体了。”张满月也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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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都突然间有了奔头,大学生啊,要是唐爱国真能考上,他们唐家别说在磨盘山,就算是整个化泉乡都能横着走了。

ps:绍兴那一带有男孩发育期间吃鹅的习俗,据说能让男孩长得更高些,农村的老人都会给孙子养一些鹅。

“酒糟没问题,我和厂里都说好了,大嫂随时都可以去拉。”唐来贵语气轻松,他是厂里的技术员,酒糟这点小事还是能做主的,不过得和厂长说一声。

酒厂的酒糟是极好的猪饲料,拉回来再拌上些猪草和米糠,煮熟后就能给猪吃了,一年下来能省不少粮食,好多人都眼热这些酒糟,但得有关系,没关系肯定弄不到。

许金凤以前只养一头猪,家里也不缺肉,一头猪足够了,现在她不满足了,儿子上大学肯定得进城,城里花销大,要是太寒碜的话,同学会瞧不起,她现在就得给老二攒钱了。

“爱华成绩怎么样?”唐百山想到了大孙子,希冀地看着石兰。

石兰实话实说道:“爱华这学期也很努力,可他基础太差了,一年半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冲上来。”

“能,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我,以后都是大学生!”

唐小囡说得很大声,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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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真有些为难。

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遇到,大多数公司里的员工就可以处理了。

毕竟,林氏这个公司发展,就得有自己的规矩,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做,这是江宁一开始就要求的。

无规矩不成方圆。

没有规章制度,那林氏谈发展,就是空谈。

“好了,我一会儿去公司。”

放下电话,林雨真长长吐出一口气,又拿起了筷子,可感觉吃东西,都快没味道了。

“妈,瞧见没有,你儿媳妇也很辛苦的?”

林雨真都忍不住调侃起自己来了。

“什么事情?”

苏梅给林雨真夹了一块排骨,“最多再让你吃一块。”

“公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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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真已经麻木了,在这个家,江宁才是金疙瘩,她是个过气的宝贝女儿。

话虽然这么说,但吃进嘴里的排骨,还是那么香。

“我们林氏,支持很多公益事业,在文化、体育、教育方面,都想尽可能帮助到一些,需要帮助的人,但有个人,就觉得我们林氏是提款机。”

这是林氏这个公司,跟其他公司最不大的不同。

林氏现在很赚钱,但身为老板的林家父女,却没有多少钱。

因为大部分的利润,多数都投入到公益事业中去,以及不断开拓市场,发展公司的规模上。

简单地说,林雨真他们这么辛苦,为的根本就不是赚钱。

钱嘛,身外之物。

当然,这话是江宁这个亿万富豪说的。

“有人为难你了?”

江宁把一碗排骨,都推到林雨真面前,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敢为难我老婆的。”

“要是那种无赖,那还好解决了,”

林雨真撇嘴,“咱们林氏的规矩,咱们东海的规矩,谁敢呢?”

“但偏偏,又是一个老人家,还是一个教授,算是我以前的老师。”

?扒西零爱洱扒染洱?“我们林氏,可没有关系户。”

苏梅直接道。

她早就清楚这一点了,所以那些亲戚,没少想通过她,让自己的子女进入林氏,但苏梅都拒绝了,只允许他们靠着自己的本事进去。

林雨真可不能开这个口子。

“妈,雨真不是这样的人,她这么为难,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江宁笑了笑,“说吧,看看老公能不能帮你解决。”

“这老教授,是专门发掘古文化和古物的,近期说是有个项目,能找到一些珍贵的历史文物,但他申请不到经费,所以就来找林氏了……”

林雨真道,“但这个项目,我们公司也评估过,不在我们的支持范围。”

意义不大的事情,林氏自然不会愿意去支持,毕竟,赚钱不容易的。

林氏这么大的一公司,上千员工努力在做事业,可不是为了别人的一己私欲。

见碗里的排骨,吃得差不多,林雨真打了个嗝,抽出纸巾擦了擦嘴。

“我得去公司一趟,那位教授一直要见我。”

林雨真知道,自己若是不去,那个教授,真的会一直等下去。

“我送你。”

江宁起了身,跟了出去。

林氏不同于其他企业,盈利不是唯一目的,更不是第一目的。

他们赚钱的意义,就是希望,可以承担起更多社会责任,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